衣着到底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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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到底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改变?

是能潜移默化改变你的生活状态?

还是仅仅改变了你的外表?

短片中的四位主人公,或许能给你答案的灵感。

他是快递员

一年中的300天,他都在与时间赛跑。

每一天,他开足马力,全力以赴,

努力想要超越时间这个“对手”。

他是贴膜小哥

吵闹杂乱的街边是他的“办公室”,

摇晃窄小的木板是他的“操作台”,

他要在最不稳定的环境里,完成最精细的工作。

他是货车司机

一天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

他需要一个人呆在不足一平米的车厢里,

独自面对堵车的焦躁烦闷,与机械重复的体力工作。

他是厨师

颠锅翻炒,刀起刀落。

他每天要在厨房里完成上1000次的转身,

上10000次的抬手,却顾不上伸手给爱人回一个电话。

短片中的四位主角皆为真实从业者 。每天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的快递员,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出摊的贴膜小哥,清晨出车傍晚下班的货车司机,节假日不休、每天满身油烟味的厨师,他们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与你我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面对着生活中或大或小的糟糕意外。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拍摄,他们可能不会知道,他们的生活,可以因为一件衣服而彻底改变。

你或许并不相信这种改变的力量,但你必须相信, 你的每一天,都值得认真对待。你自己,值得被认真对待。即使,只是一件衣服。

老话讲,“佛要金装,人靠衣装”。

服装带给人类的改变,几乎和人类的进化史一样长。在这过程中,我们不断地赋予服装更多的意义。它不再是简单的蔽体御寒,它成为我们展现自我的第二层皮肤,尤其是在这个眼花缭乱的时代,我们需要靠衣装,让别人认识自己,让自我区别于他人。我们的生活,也因为衣装的改变,开始发生变化。有人因此找到自信,有人因此找到自我,或者,与短片中的四位主角一样,发现另一种生活方式,优雅从容地开始新的生活。而在所有服装类型中, 唯有正装,能让一个人拥有彻头彻尾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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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从量体裁衣开始。

一套好的正装,人与衣应二者合一,“合身”的不止是你的身材,还有你的生活。所以, 定制正装的第一步,决不止是简单的量体,还需要“测量”你的生活。

在萨维尔高级定制,量体之前,会花费1-2个小时的时间,与你沟通交流,了解你的生活。

从你的工作性质到你的生活习惯,从运动的时长到坐姿的形态,从穿衣场景到穿衣的功能需求,从肌肉的生长到骨骼的结构,事无巨细地“测量”你的身体在生活中可能会有的变化。

这样的“测量”结果,加上数十个量体数据,决定了正装的款式、版型、面料,以及配饰的选择。但“测量”并没有结束,在接下来的至少3次试样中反复,哪怕是你喝水时的细微动作,开车时的坐姿习惯,抬腕看表的动作幅度……直到所有的细节与你的身体完全贴合。

除了剪裁,裁缝还需要完成上百道更加精细复杂的工序。比如一颗上衣的扣眼,需要用只有头发丝四分之一粗细的线,手工缝纫 4000针,耗时3个小时完成。面料的选择更为苛刻,萨维尔高级定制选择来自英国与意大利的全进口面料,知名全球的品牌,上万种面料款式,即使是一个藏在里面的胸衬,也是采用全球顶级的来自德国的品牌制作。

在看不见的里衬中,角度不一的八字针,将根据客人胸围,胸的厚度,胸骨的高低等一系列数据,手工缝制出最适合客人的胸衬。而胸部结构的完美呈现,全凭裁缝的一双手。

从量体到试样再到成衣,一套高定正装的制作流程需要至少4周时间的漫长等待,但却能够陪伴你5-10年之久。 改变,在制衣、试衣的过程中,在与之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悄然发生。

不仅是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适应各个生活场景的次正装(猎装、风衣、高尔夫球装等),萨维尔高级定制还提供男士整体形象的打造。

从你第一次穿上正装时,对镜中自己的惊叹,到后来穿上成品时,对镜中自己的习惯,你对自我的认识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整个过程,就像是播放了一部关于自己的纪录片。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渴望的未来,都在片中一一闪现。 你开始重新观察自己,重新审视生活,更重要的是,你开始重新认识自己,开始为自己改变。 在萨维尔高级定制,1300多名男士,在正装文化的影响下,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一种从容不迫,自信优雅的品质生活。

着急与时间赛跑的快递员,

也能从容不迫地准时送达每一个订单。

脱下满是油烟味的工作服的厨师,

也能穿上礼服,优雅地为爱人做一餐美食。

因为堵车怨声载道的货车司机,

也能心平气和优雅地处理每一个不小心的意外。

徘徊街头的贴膜小哥,

也能为了每一个细节,追求极致。

正装,不再是某阶层人士的专利,它同样可以挂在你的衣橱里,陪你出席各种正式场合;也不再是标准身材人士的专利,无论高矮胖瘦,抑或身型特殊,都能在不遗毫发的量体裁衣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衣款;更加不会成为束缚你日常行动的“枷锁”,相反,你的每一个动作它都能配合得恰到好处。

裁剪人生,从衣开始。

王尔德曾经偏执地说过: “男人的首要责任,便是要经常去找他的裁缝。” 对于男人而言,无论是走入职场、商界,还是步入人生的重要阶段,他的第一套西装,一定要穿得经典,而这份经典,唯有定制才能给予。这不仅是量体裁衣的精致,还有细致入微的服务体验,了解并感受拥有150年历史底蕴的正装文化。它将在你的内心萌发一颗优雅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改变你的衣着品位,改变你的生活品质。

这一切的改变,都将从萨维尔高级定制开始。

新的一年

从衣开始

重新裁剪你的人生

您的私人裁缝

Tel. 023-68803375

Add. 重庆市南岸区南滨路东原1891-D馆1楼5号

重庆小面为什么这么红火?

我们不得不承认重庆小面是一种特色面食,曾有幸吃过一次口感不错。那么重庆小面为什么会那么火呢?

重庆是一个包容的城市,既有高楼大厦、装修豪华的大饭店,也有依街而建的棚户小面摊子,那些小面馆在天桥下、车站旁边、菜市口、巷子口支起一个小棚子,几张桌子板凳加上一大口锅就开张了,虽然环境不好,但是小面的麻辣鲜香依旧吸引着这个城市不同阶层的人民闻香而至。

你甚至可以在一家其貌不扬的摊摊面旁边看到穿西装的领导、学生、打工族、棒棒军都坐在路边大汗淋漓的吃着小面。在重庆小面就是这样一种接地气的却拥有庞大粉丝量的地方特色食物。传说重庆每家面馆的面条都是统一配送,但是配料都是自家的看家宝,因此每一家小面馆都能做出不同的小面味道。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大瓷碗,麻辣味冲进鼻孔里,花椒辣椒浮面上立马将食欲刺激起来,还没吃到口就已经能让神经兴奋了。接下来就介绍一下重庆小面的五大特点。

辣:油温高低决定油辣子口味。在炒制油辣子过程中,油温的控制很重要,为了小面更好吃,在油的选择上,推荐可到专门的榨油坊买纯正菜籽油。当油温达到200°时,即可浇盖海椒面。紧接着放入芝麻和花生到海椒面中,油温120°的时候,再浇盖。用小火慢慢炒制油辣子(40分钟左右),温度高、低都会影响的辣度。

麻:喜食麻辣的重庆人自然对花椒也情有独钟。花椒的制作工艺也是相当考究的,花椒的选料很重要。要花椒的麻味出来,翻炒很关键,火候拿捏得当,需要用铁锅将新鲜花椒“坑”香,最后再打出粉末。

鲜:小面好不好吃,最重要的就是那瓢加作料的汤。用骨头熬制的鲜汤配上猪油更鲜美入味,是极其考验功夫的,行内有“川戏的腔,川菜的汤”之说。

香:海椒是重庆小面里少不了的作料,尽管与油辣子是同样的原料,但辣椒和油辣子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油辣子要求辣味纯正,而海椒却要辣中带香。选料时一定要选红海椒;海椒要放进罐子里密封3天吃起来才能辣而不燥。好的海椒肯定是用剪刀剪出来的,不能用机器来绞。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饮食文化,而小面就是反映重庆老百姓最真实的一“面”,也许这就是重庆小面为什么火的原因吧。

重庆割胃减肥要多少钱

缩胃手术又称胃减容手术.通常在胃入口处左侧切一个很小的切口,这个地方没有血管和神经,从胃左侧用一根引导杆在没有结构的胃后壁,通到胃右侧去,这时再把带子通过穿刺孔放到腹腔,通过引导杆把带子放到胃后壁,为保证胃小囊的精确放一个限容器,容器里打15毫升水,在水囊下把带子扣好,这样在胃外壁不损伤任何的消化道,也不损伤周围血管神经的情况下手术结束.费用大概一万多,再加上胃束带,目前带子大概两万到三万,所以加起来大概四,万五。

学习重庆小面技术大概多少钱

重庆小面的收费大概分几个档次,第一种是只培训技术,自己也不开店的,一般搞大班制教学,收费一般就不超过1万。这种的培训师傅自己也没有开店,甚至就从来没有开过店。讲究速成。有点就是便宜。缺点就是缺乏实战检验它的技术,换句话说,这种培训机构师傅自己可能也没有信心开店必盈利。这一种还有一些新玩法,比如基础收费很低,三五千就ok,报名以后会再加收一些别的项目的费用,包括增加培训产品收费,包括原材料等。这种是目前小面培训机构里面最多的。反正大多数重庆小面培训都属于这样的。第二种是自己开店的老字号,技术上还是不错的,他们就是只教技术,学习就在店面,类似于传统带学徒那种,费用有高有低,不过名气大的店一般也在2万以上。像眼镜牛肉面、板凳面、胖妹等。第三种是自己未必又直营店,专供料包,不教核心技术的。这种的好处是口味稳定,缺点就是比较依赖于品牌。像这种的费用一般在3万以上。比如嘿小面。第四种是自己有自营店,技术不错,这样的好处是不仅教会你怎么做面,还教你怎么开店,这种的收费也不会太便宜,一般是2万到5万之间,像老太婆摊摊面、煮打哥重庆小面属于这种类型。

老舍的好文

宗 月 大 师

在我小的时候,我因家贫而身体很弱。我九岁才入学。因家贫体弱,母亲有时

候想教我去上学,又怕我受人家的男侮,更因交不上学费,所以一直到九岁我还不

识一个字。说不定,我会一辈子也得不到读书的机会。因为母亲虽然知道读书的重

要,可是每月间三四吊钱的学费,实在让她为难。母亲是最喜脸面的人。她迟疑不

决,光阴又不等待着任何人,荒来荒去,我也许就长到十多岁了。一个十多岁的贫

而不识字的孩子,很自然的去做个小买卖——弄个小筐,卖些花生、煮豌豆、或樱

桃什么的。要不然就是去学徒。母亲很爱我,但是假若我能去做学徒,或提篮沿街

卖樱桃而每天赚几百钱,她或者就不会坚决的反对。穷困比爱心更有力量。

有一天刘大叔偶然的来了。我说“偶然的”,因为他不常来看我们。他是个极

富的人,尽管他心中并无贫富之别,可是他的财富使他终日不得闲,几乎没有工夫

来看穷朋友。一进门,他看见了我。“孩子几岁了?上学没有?”他问我的母亲。

他的声音是那么洪亮,(在酒后,他常以学喊俞振庭的《金钱豹》自傲)他的衣服

是那么华丽,他的眼是那么亮,他的脸和手是那么白嫩肥胖,使我感到我大概是犯

了什么罪。我们的小屋,破桌凳,土炕,几乎禁不住他的声音的震动。等我母亲回

答完,刘大叔马上决定:“明天早上我来,带他上学,学钱、书籍,大姐你都不必

管!”我的心跳起多高,谁知道上学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二天,我像一条不体面的小狗似的,随着这位阔人去入学。学校是一家改良

私塾,在离我的家有半里多地的一座道士庙里。庙不甚大,而充满了各种气味:一

进山门先有一股大烟味,紧跟着便是糖精味,(有一家熬制糖球糖块的作坊)再往

里,是厕所味,与别的臭味。学校是在大殿里,大殿两旁的小屋住着道士,和道士

的家眷。大殿里很黑、很冷。神像都用黄布挡着,供桌上摆着孔圣人的牌位。学生

都面朝西坐着,一共有三十来人。西墙上有一块黑板——这是“改良”私塾。老师

姓李,一位极板而极有爱心的中年人。刘大叔和李老师“嚷”了一顿,而后教我

拜圣人及老师。老师给了我一本《地球韵言》和一本《三字经》。我于是,就变成

了学生。

自从做了学生以后,我时常的到刘大叔的家中去。他的宅子有两个大院子,院

中几十间房屋都是出廊的。院后,还有一座相当大的花园。宅子的左右前后全是他

的房屋,若是把那些房子齐齐的排起来,可以占半条大街。此外,他还有几处铺店。

每逢我去,他必招呼我吃饭,或给我一些我没有看见过的点心。他绝不以我为一个

苦孩子而冷淡我,他是阔大爷,但是他不以富傲人。

在我由私塾转入公立学校去的时候,刘大叔又来帮忙。这时候,他的财产已大

半出了手。他是阔大爷,他只懂得花钱,而不知道计算。人们吃他,他甘心教他们

吃;人们骗他,他付之一笑。他的财产有一部分是卖掉的,也有一部分人骗了去的,

他不管;他的笑声照旧是洪亮的。

到我在中学毕业的时候,他已一贫如洗,什么财产也没有了,只剩了那个后花

园。不过,在这个时候,假若他肯用用心思,去调整他的产业,他还能有办法教自

己丰衣足食,因为他的好多财产是被人家骗了去的。可是,他不肯去请律师,贫与

富在他心中是完全一样的,假若在这时候,他要是不再随便花钱,他至少可以保住

那座花园,和城外的地产。可是,他好善。尽管他自己的儿女受着饥寒,尽管他自

己受尽折磨,他还是去办贫儿学校,粥厂,等等慈善事业。他忘了自己。就是在这

个时候,我和他过往的最密。他办贫儿学校我去做义务教师。他施舍粮米,我去帮

忙调查及散放。在我的心里,我很明白:放粮放钱不过只是延长贫民的受苦难的日

期,而不足以阻拦住亡。但是,看刘大叔那么热心,那么真诚,我就顾不得和他

辩论,而只好也出点力了,即使我和他辩论,我也不会得胜,人情是往往能战败理

智的。 在我出国以前,刘大叔的儿子了。而后,他的花园也出了手。他入庙

为僧,夫人与**入庵为尼,由他的性格来说,他似乎势必走入避世学禅的一途。

但是由他的生活习惯上来说,大家总以为他不过能念念经,布施布施僧道而已,而

绝对不会受戒出家。他居然出了家,在以前,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他也嫖也赌。

现在,他每日一餐入秋还穿着件夏布道袍。这样苦修,他的脸上还是红红的,笑声

还是洪亮的。对佛学,他有多么深的认识,我不敢说。我却真知道他是个好和尚,

他知道一点便去作一点,能作一点便作一点。他的学问也许不高,但是他所知道的

都能见诸实行。

出家以后,他不久就做了一座大寺的方丈。可是没有好久就被驱除出来。他是

要做真和尚,所以他不借变卖庙产去救济苦人。庙里不要这种方丈。一般的说,方

丈的责任是要扩充庙产,而不是救苦救难的。离开大寺,他到一座没有任何产业的

庙里做方丈。他自己既没有钱,他还须天天为僧众们找到斋吃,同时,他还举办粥

厂等等慈善事业。他穷,他忙,他每日只进一顿简单的素餐,可是他的笑声还是那

么洪亮。他的庙里不应佛事,赶到有人来请,他便领着僧众给人家去唪真经,不要

报酬。他整天不在庙里,但是他并没忘了修持;他持戒越来越严,对经义也深有所

获。他白天在各处筹钱办事,晚间在小室里作工夫。谁见到这位破和尚也不曾想到

他曾是个在金子里长起来的阔大爷。

去年,有一天他正给一位圆寂了的和尚念经,他忽然闭上了眼,就坐化了。火

葬后,人们在他的身上发现许多舍利。

没有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入学读书。没有他,我也许永远想不起帮助别人

有什么乐趣与意义。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相信他的居心

与言行是与佛相近似的。我在精神上物质上都受过他的好处,现在我的确愿意他真

的成了佛,并且盼望他以佛心引领我向善,正像在三十五年前,他拉着我去入私塾

那样!

他是宗月大师。

取 钱

我告诉你,二哥,中国人是伟大的。就拿银行说吧,二哥,中国最小的银行也

比外国的好,不冤你。你看,二哥,昨儿个我还在银行里睡了一大觉。这个我告诉

你,二哥,在外国银行里就做不到。

那年我上外国,你不是说我随了洋鬼子吗?二哥,你真有先见之明。还是拿银

行说吧,我亲眼见,洋鬼子再学一百年也赶不上中国人。洋鬼子不够派。好比这么

说吧,二哥,我在外国拿着张十镑钱的支票去兑现钱。一进银行的门,就是柜台,

柜台上没有亮亮的黄铜栏杆,也没有大小的铜牌。二哥你看,这和油盐店有什么分

别?不够派儿。再说人吧,柜台里站着好几个,都那么光梳头,净洗脸的,脸上还

笑着;这多下贱!把支票交给他们谁也行,谁也是先问你早安或午安;太不够派儿

了!拿过支票就那么看一眼,紧跟着就问:“怎么拿?先生!”还是笑着。哪道买卖

人呢?!叫“先生”还不够,必得还笑,洋鬼子脾气!我就说了,二哥:“四个一

镑的单张,五镑的一张,一镑零的;零的要票子和钱两样要按理说,二哥,十镑钱

要这一套罗哩罗嗦,你讨厌不,假若二哥你是银行的伙计?你猜怎么样,二哥,洋

鬼子笑得更下贱了,好像这样麻烦是应当应分,喝,登时从柜台下面抽出簿子来,

刷刷的就写;写完,又一伸手,钱是钱,票于是票子,没有一眨眼的工夫,都给我

数出来了;紧跟着便是:“请点一点,先生!”又是一大“先生”,下贱,不懂得买

卖规矩!点完了钱,我反倒愣住了,好像忘了点什么,对了,我并没忘了什么,

是奇怪洋鬼子干事——况且是堂堂的大银行——为什么这样快?赶丧哪?真他妈

的!

二哥,还是中国的银行,多么有派儿!我不是说昨儿个去取钱吗?早八点就去

了,因为现在天儿热,银行八点就开门;抓个早儿,省得大晌午的劳动人家;咱们

事事都得留个心眼,人家有个伺候得着与伺候不着,不是吗?到了银行,人家真开

了门,我就心里说,二哥:大热的天,说什么时候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真叫不容

易。其实人家要楞不开一天,不是谁也管不了吗?一边赞叹,我一边就往里走。喝,

大电扇忽忽的吹着,人家已经都各按部位坐得稳稳当当,吸着烟卷,按着铃要茶水,

太好了,活像一群皇上,太够派儿了。我一看,就不好意思过去,大热的天,不叫

人家多歇会儿,未免有点不知好歹。可是我到底过去了,二哥,因为怕人家把我撵

出去;人家看我像没事的,还不撵出来么?人家是银行,又不是茶馆,可以随便出

入。我就过去了,极慢的把支票放在柜台上。没人搭理我,当然的。有一位看了我

一眼,我很高兴;大热的天,看我一眼,不容易。二哥,我一过去就预备好了:先

用左腿金鸡独立的站着,为是站乏了好换腿。左腿立了有十分钟,我很高兴我的腿

确是有了劲。支持到十二分钟举不能不换腿了,于是就来个右金鸡独立。右腿也不

弱,我更高兴了,晦,爽性来个猴啃桃吧,我就头朝下,顺着柜台倒站了几分钟。

翻过身来,大家还没动静,我又翻了十来个跟头,打了些旋风脚。刚站稳了,过来

一位;心里说:我还没练两套拳呢:这么快?那位先生敢情是过来吐口痰,我补上

了两套拳。拳练完了,我出了点汗,很痛快。又站了会儿,一边喘气,一边欣赏大

家的派头——真稳!很想给他们喝个彩。八点四十分,过来一位,脸上要下雨,眉

毛上满是黑云,看了我一眼,我很难过,大热的天,来给人家添麻烦。他看了支票

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好像断定我和支票像亲哥儿俩不像。我很想把脑门子上签个

字。他连大气没出把支票拿了走,扔给我一面小铜牌。我直说:“不忙,不忙!今

天要不合适,我明天再来;明天立秋。”我是真怕把他气,大热的天。他还是没

理我,真够派儿,使我肃然起敬!

拿着铜牌,我坐在椅子上,往放钱的那边看了一下。放钱的先生——一位像屈

原的中年人——刚按铃要鸡丝面。我一想:工友传达到厨房,厨子还得上街买鸡,

凑巧了鸡也许还没长成个儿;即使顺当的买着鸡,面也许还没磨好,说不定,这碗

鸡丝面得等三天三夜。放钱的先生当然在吃面之前决不会放钱;大热的天,腹里没

食怎能办事。我觉得太对不起人了,二哥!心中一懊悔,我有点发困,靠着椅子就

睡了。睡得挺好,没蚊子也没臭虫,到底是银行里!一闭眼就睡了五十多分钟;我

的身体,二哥,是不错了!吃得饱,睡得着!偷愉的往放钱的先生那边一看,(不

好意思正眼看,大热的天,赶劳人是不对的!)鸡丝面还没来呢。我很替他着急,

肚子怪饿的,坐着多么难受。他可是真够派儿,肚子那么饿还不动声色,没法不佩

服他了,二哥。

大概有十点左右吧,鸡丝面来了!“大概”,因为我不肯看壁上的钟——大热的

天,表示出催促人家的意思简直不够朋友。况且我才等了两点钟,算得了什么。我

偷偷的看人家吃面。他吃得可不慢。我觉得对不起人。为兑我这张支票再逼得人家

噎,不人道!二哥,咱们都是善心人哪。他吃完了面,按铃要手巾把,然后点上

火纸,咕噜开小水烟袋。我这才放心,他不至于噎了。他又吸了半点多钟水烟。

这时候,二哥。等取钱的已有了六七位,我们彼此对看,眼中都带出对不起人的神

气。我要是开银行,二哥,开市的那天就先枪毙俩取钱的,省得日后麻烦。大热的

天,取哪门子钱?不知好歹!

十点半,放钱的先生立起来伸了伸腰。然后捧着小水烟袋和同事的低声闲谈起

来。我替他抱不平,二哥,大热的天,十时半还得在行里闲谈,多么不自由!凭他

的派儿,至少该上青岛避两月暑去;还在行里,还得闲谈,哼!

十一点,他回来,放下水烟袋,出去了;大概是去出恭。十一点半才回来。大

热的天,二哥,人家得出半点钟的恭,多不容易!再说,十一点半,他居然拿起笔

来写账,看支票。我直要过去劝告他不必着急。大热的天,为几个取钱的得点病才

合不着。到T+点,我决定回家,明天再来。我刚要走,放钱的先生喊:“一号!”

我真不愿过去,这个人使我失望!才等了四点钟就放钱,派儿不到家!可是,他到

底没使我失望。我一过去,他没说什么,只指了指支票的背面,原来我忘了在背后

签字,他没等我拔下自来水笔来,说了句:“明天再说吧。”这才是我所希望的!本

来吗,人家是一点关门;我补签上字,再等四点钟,不就是下午四点了吗,大热的

天,二哥,人家能到时候不关门?我收起支票来,想说几句极合适的客气话,可是

他喊了“二号”;我不能再耽误人家的工夫,决定回家好好的写封道歉的信!二哥,

你得开开眼去,太够派儿!